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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A级傻B的旅行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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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19 18: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A级傻B的旅行64

第64天   七月十四日   周四   息


    6点吉觉拉且起来,他说起早了也没事做。妈妈妹妹到小卖店来,6点30我起来,记日记,8点,马石里吉觉拉且带我看村里的房子,她的妹妹们跟在后面,小村里的苹果树梨树有几棵,苹果很小,梨有小儿拳大,最差的房子是老夫妻的土墙木条顶的房子,土墙裂了好大的裂纹,房里黑黑,房顶没有透光玻璃条,马石里说老夫妻种的粮食不够吃,我有点不信,最好的是乡长家的房子,房子宽,房间多,只有乡长女儿在家,她说彝族习惯父母是分床住的,马石里问要不要看上面,上面还有人家户,她说都差不多,我说不看了,我摘了一个土色的梨,吉觉拉且说不能吃多,吃多拉肚,后来应验了。
    9点,迷信活动还没动静,我到马石里家里洗裤子,马石里到小卖店,她说迷信活动开始就来叫我,裤子是我想象之外的脏,马石里的妹妹先跑来,昨天我说她是神经病,她自己也说是,她说死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在河边边走边哭喊我的儿啊,我赶快投洗,没半分钟,马石里的弟弟来报,迷信开始了,后来知道这个也是妹妹,因为头发是剃光刚长出来,所以错认成男孩,我晾上裤子,下到小卖店,没看到喊我的儿,我知道她又在顺口开河,我昨天上的那条路,果真有很多人蜿蜒而下,人们边走边喊“哦呜呜”,声音象影视里的印第安人,很响的鞭炮声一会一响一会连几响,从山坡跑下来,驱鬼的人在死人的水边停下,很多人手里拿着扫帚,扫帚上插一只破鞋,或者只用棍子挑一只鞋,人们都向河里投石头,他们认为,人死是河鬼作秽,昨天是从家里往外赶,今天是由死地向下赶,人们把扫帚鞋插扔河边,今天又换一个毕摩,是个花白头发的老汉,毕摩把草鬼投到水边,开始数落河鬼的罪行,指责鬼不该害人,毕摩一手拿鸡雏,一手拿小棒,小鸡被敲打几下,听到小鸡稚嫩的叫几声“家家”,死了,年轻人说小鸡代表不吉利,我想,作用是杀鸡吓鬼,毕摩将绵软的小鸡在水边甩滚了两三次,年轻人说是问吉祥不吉祥,最后一投,毕摩把小鸡投到吉祥方位,此处赶鬼胜利结束,人们抛石放鞭炮,人群顺河而下,年轻人给我一把扫帚鞋,让我拿着,半举,方向向上前方,姿态象拼刺刀,年轻人说拿上这个鬼不上身,我想,鞋是邪,合一起就是扫邪,去鬼的意思,这迷信是文字的游戏,有汉族的痕迹。人们哦呜呜的喊叫,投石放鞭炮,向下游赶了几公里,停留三次,每次都是和第一次一样,每停一次小鸡被儆杀一只,赶鬼结束,毕摩说把鬼赶到这里就行了,不让鬼再害这个村的人,害别的村的就管不了。大家坐路边坐河滩,又是大塑料桶喝酒,喊我下去,我说不会喝,不下去,所以躲过米酒,他们说谢谢我为他们赶鬼,回来的路上,青年们问我睡的怎样,我很迷惑,后来知道他们认为我和马石里睡一起,吉觉拉且为我作证睡台球桌,他们告诉我马石里是“熟女”“素女”,我以为是淑女,反复说几次,我才知道是说和男人没睡过的女人。赶鬼全程大约耗用两小时。
    昨天说今天牛牛坝赶场,马石里说和我一起去,今天马石里少了开心的笑容,说不去了,她喊吉觉拉且和我去,吉觉拉且只回头不说话,我胡猜是不是吉觉拉且喜欢马石里,我很无聊,想走,可是洗的裤子没干,只好刮胡子,剪指甲,我记日记,马石里母女说去赶场,我让她们先走,马石里的两个妹妹吃瓜子,一会给我抓一点放到笔记本上,我说不要了,还送来,最小的妹妹光着脚丫,在路沿把饼干压碎,和土搂到手里吃。
    下午1点去赶场,不紧不慢的走了半小时到集市,不如洪溪的人多,遇妈妈,和妈妈向大桥走,遇上午赶鬼的人,一起到大桥,我想给孩子们买点东西,我问糖果多少钱一斤,回答我却是一角钱几块,妈妈和赶鬼的硬把我拉走,妈妈不让买,桥头有鼓声,是个巫师在看病,围了很多人,我很想听说什么,没人翻译,往回走,我买点水果,妈妈找到马石里,坐台阶上,我买了三根雪糕过来,本想我们三个每人一根,却又多出两个马石里的朋友,我只好再买两根,回来又多了三个,我也不想买了,马石里的堂妹想张口要雪糕,却被另一个制止,我那时侯思想都是尽量节省,所以很抠,请她们吃雪糕也花不了几个钱,可是人被捆到钱眼里,所以看出来也装不知道,旁边摆摊的女子主动让我坐凳上,然后让我买雪糕,现在想想彝族人真可爱,应该满足她们,当时就是吝啬鬼。
    马石里买了墨水薄袜,妈妈买十个马食子,我和母女往回走,我想买米粉给她们,母女俩都反对,我和马石里说,也许以后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马石里才同意买回去吃,很便宜,不到一元一碗,出了街,我后悔没买馒头花生,我问马石里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吉觉拉且喜欢她,她说没有不高兴,说吉觉拉且是她舅舅,她说自己是黑彝,吉觉拉且是白彝,她很确定的说,彝族分白彝黄彝黑彝,黑彝是贵族,黄彝平民,白彝是奴隶。早晨听说她家吃陈年玉米饭,我没吃过想尝尝,她说可以,提前把玉米泡上半小时,和煮米饭一样,我体验她家的主副食都是土豆,连酱也没有,住了一天多,真是饿坏了,出行以来还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有土豆吃,却饿着。我可以想到,她家的砌块房是怎样从嘴里节省出来的。路上多数时间是她们说话,看不到马石里昨天煮土豆时的笑脸。路上有交警劫货车,几个交警打牌,两个人和司机讲什么,一个钱字都说得清。
    回小卖店吃米粉,淡而无味,吃完,到家里洗头和帽子,看到早晨看电视的男孩还在看电视,心里想这里的人真宽容,后来知道是马石里的弟弟,因为马石里说只一个男孩,我以为光头妹妹是男孩,所以把这个男孩当成邻家的,洗了一个月没洗的头,烦恼丝又去了许多。到小卖店记日记,几个人围观,有人告诉我,坐树旁的人,明天家里做迷信活动,我想听听有什么吸引我,他们说不出,只告诉我每年三月八月十二月家家都要做迷信活动。想让吉觉拉且去买馒头花生,他不去,我和马石里一说,她就同意了,给她仅剩的十五元零钱,说买十个馒头,二元坐车,剩的钱买带壳的花生。
    我很困,睡眠留不到晚上了,里间的床脏,我铺了垫子,台球桌上睡了,觉得有点冷,醒后,头晕腰痛,怕是感冒了,赶快冲一袋板蓝根,颗粒的板蓝根成了块状的,水冲之后还有大片不化,全都吞下。马石里去了两个多小时还不回来,妈妈说马石里是走去的,我明明讲让她坐车,一个来回要一个多小时,她已经走过一次了,走的我心疼加感动,近6点,望远镜看不到她的影子,妹妹却说看到了,避开树枝看到马石里,手里提兰色塑料袋。进了屋,她说,馒头卖完了,我一看买的是花生米,我说错了,这时我知道她的汉语没有我想象的好,她因为买错了很不好意思,我问为什么不坐车,她说自己是最好的女车,让她走路,我也愧疚。
    花生米放台球桌上,三个妹妹抓吃,妈妈说太贵了,不让孩子吃,让我装到包里走路吃,我说买来就是吃的,妈妈说家里没得吃,害的我吃苞谷粑粑,妈妈把花生米放垫子下面藏起来,我问马石里的神经病妹妹,我说下午没看到她,跑哪去了,她说去做妇女的事情,我问妇女什么事情,她说说了我也不懂。6点来了一阵急大的雨,小卖店进来十来个避雨的人,觉得额头发烧,小孩摸完说我的头比他们的热,我卧台球桌写日记,这些孩子就添乱,我打手,她还手更凶,围我转,散去还来,7点30把第62天的日记补完。
    一个骑士过小卖店,前方近转弯处翻倒,我用望远镜看,人和摩托都没滚到坡下,如果滚到坡下有可能死人,他们都去看,妈妈让我照看小卖店,洗头睡觉搞的感冒先兆越来越重,再喝一袋板蓝根,妈妈回来说,摔的满脸是血。
    我说晚上尝尝她们家的玉米粑粑,主要是想看看到底有多艰苦,妈妈同意,马石里反对,她们说彝语,我听母女的语气是吵架,最后说下挂面,也给我做玉米粑粑。我去看看骑士,围观有十几人,骑士只是轻伤,脸上血不多,我说打120,他们说打了,受伤的说旁边扶他的人骗他,听说话就是酒鬼,算命大,再滚一两尺,小命难保,我走时,两人还说慢慢走,真是不易,受伤了还不忘礼貌。
    到马石里家,全身都痛,明天走不成又要住一天,妈妈说住吧,厨房灶台是白瓷砖,她们烧柴烧水,妈妈让我看娃儿们不吃的玉米粑粑,喂猪吃,就是玉米馒头,和东北的大饼子差不多,二十多年前我常吃的,我说吃过,不用做了,上小学二年级的说疯话的妹妹进来,指天棚问我那是啥,她哈哈笑,天棚上都是油污,细看粘了无数苍蝇,是自然形成的苍蝇粘棚,恶心。马石里下面条,问我花生米怎么做,我说青油烧开炒,她说青油没有,只有猪油,我说没有油干炒也行,另一个灶上燃了柴,好大的铝锅,马石里挖一勺白色的猪油倒进锅里,我开始炒花生米,真怕火大煳了,先让神经病妹妹尝一粒,她连说不好吃,我一尝真难吃,没熟,炒好,花生米倒到盆里,洒上盐,三个妹妹用手抓了吃,说好吃好吃,妈妈阻止孩子手抓行为,让她们讲卫生,马石里和妈妈用马食子吃,也说好吃,马石里给我盛了满满一饭盒面条,我吃得极饱,最后一点慢慢吃完,马石里问我是不是不好吃,妈妈说花生米太贵,她们舍不得吃,说活了四十岁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说娃儿们都很高兴,她们家我真受不了,除了玉米粑粑就是土豆,青菜更不要想,要不是马石里和妈妈争吵,可能挂面都吃不上,她们这里没有退耕还林,我都盼望这福利降临到这里,因为有退耕大米吃,妈妈拽着我的衣服,让我把花生米带路上吃,直到我说别把衣服扯坏了,妈妈才放手。
    9点天全黑了,同马石里说好明天她下来送我,妈妈给小卖店的丈夫送饭,小卖店没开灯,我进去,妈妈开了灯,这里的电费一块二一度,妈妈指间夹着烟卷,我记日记,几个人来喝米酒,妈妈和他们说彝话,很热闹,我觉得是在说我,说起喝酒,我想起昨晚请他们喝啤酒时,家里的几个妹妹抢着喝啤酒,今天下午喝米酒,我说不喝,妈妈就给自家的三个女儿喝,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喝,妈妈说家里卖酒,有条件喝,别人家的孩子想喝也没有,大概烟酒对彝族来说,代表享受,不分年龄。
    几个喝酒的人走了,妈妈赶快关上门,对我说手表不能放到桌面上,要装兜兜里,彝族人偷东西,偷了东西被抓到,就说酒喝多了。小卖店挂岩鹰鸡示范户的牌子,妈妈说鸡瘟时全卖了,现在只有几只鸡,猪牛各两只,妈妈说家里孩子多,吃不起贵东西,我也说孩子太多,她说山上十个十二个的都有,她家离路边近,被罚钱,山上远,没人管。说今天儿子和爸爸吵架,爸爸动手打儿子,儿子还手打爸爸,爸爸很生气,不让儿子下来,也不给饭吃,她给儿子五元钱,让儿子去了姥姥家,妈妈回去睡觉,叮嘱我谁敲门都不要开,夜雨声奇大,10点睡,整个夜里身体脱胎换骨一样的痛苦,无处不痛,担心海南的目标达不成。
所有能过去的痛苦, 回味都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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