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保的“臀部”出了问题(转)

大海

多年前，我听郎咸平教授的讲座，当谈到什么是小康社会时，郎教授以西方国家为例给出了 “人人都上得起学，生得起病，退得起休”这三条标准作为定义。当时还是学生的我听完之后竟有些激动，对郎教授所描绘的美好蓝图亦不无向往。后来去了一趟“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才知道即使在人们心目中的“福利天堂”西欧，三者得兼不啻为乌托邦式幻想，就算只是实现其中的任意一项，也实属不易。

/来自中华网社区 club.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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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以“生得起病”这条为例吧。英国的国家医疗服务系统（NHS）自1948年建立以来，便创造了国际上的多个“之最”，例如，覆盖面最广，医疗人员最庞大。但众所周知，它效率低下，患者排队时间最长也是臭名昭著的，有时连一个手术预约都需要花上十几个月。今年9月底，英国有一则新闻说，正是由于“排队时间过长”这个问题，如今的NHS正在为私人诊所的高额hip replacement手术买单。恕我寡陋，刚读到此消息时居然望文生义，错将“hip replacement”理解为“臀部移植”。查阅了医学辞典才知道此短语正解为“髋关节置换术”，是许多中老年人因为骨骼老化而必须做的手术，否则会影响直立行走。



    不过，“臀部”的那点事儿与医改又能有什么关系？原来，为了解决患者做“髋关节置换”这类手术排队时间过长的问题，在英国政府的授意下，NHS几年前与英国的独立医疗中心(ISTCs)签订了合同，授权其中的部分治疗中心直接接手NHS的医疗工作，这些治疗中心散布全国，在许多城市都不止一家。如此，持有医保卡的病患，可供选择的手术地点就增加了不少，他们不仅可以去国家医院，还可以去就近的独立诊所接受手术，客观上，患者“手术难”的现象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缓解。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遍布英国的这些独立治疗中心很多是由私人治疗中心乃至私人诊所改制而来，并非政府筹钱组建的医院，其医师素质和治疗质量也就参差不齐。根据最新一期《骨科与关节外科期刊·英国卷》的统计，自2004年以来，仅卡迪夫一地，便有113例在独立诊疗中心接受的“髋关节置换术”因为粗劣的手术质量，不得不在几年之后被迫回到NHS的医院再次接受同样的手术。按比例计算，这种“返工”的概率竟然达到了18%。



    我们可以为这种手术粗略地算一笔经济账。据《泰晤士报》的一篇报道统计，“髋关节置换术”的治疗费用大致为6千英镑，但此类手术“二进宫”一次的花费却在1万至1.5万英镑之间。换言之，每接受这样一个患者，就意味着国家的医保预算有4至9千英镑打了水漂，卡迪夫一地共损失了44万至100万英镑。以卡迪夫为主要城市的威尔士地区人口约占英国总人口的5%，那么，若按人口推算，全国损失的资金将至少为880万至2000万英镑！



    虽然与动辄上千亿英镑的医保总预算相比，这只是个小数目。但隐性损失背后的问题却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问题的症结与其说是在于那些技术不过关的医生，不如说在于医保系统本身。



    众所周知，英国医保系统的负担可谓全球各国最重，用“日理万机”一词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NHS官方网站上公布的数据显示，每36小时，这个系统便需要对英国的至少一百万名患者进行处理，也就是说，每分钟NHS的医生将要面对463名患者的咨询和诊断。这使得英国政府不得不一方面加大医保预算的开支以雇佣更多的医生，同时，也将NHS的权力部分“下放”给地方的私人治疗中心，以缓解医生的工作压力。在这一过程中，“猫腻”自然不少，加上监管环节的疏失，才出现如今了足令人大尴其尬的“臀部返工”事件。



当然，这个事件有一个前提是英国对“医生”的定义。与很多国家不同，医生在英国更类似于政府的公务员而不是一份靠“接活儿”赚钱职业。他们拿的是国家的固定薪水，工作时间也是固定不变，很少有“加班”之说。并且从今年开始，英国更引入了欧盟的工作时间规程（EWTR），由于多了这项法规的保障，包括医生在内的上班族的工作时间成了雷打不动的8小时。因此，在无法在单位时间里让每个医生“干更多活”的时候，通过扩大NHS授权医院的数量从而让医生“变多”，便成了如今英国医保颇为无奈的对策。



    与法国、加拿大等国一样，英国也是秉承“医保是一种必须平等分配的权利”这一理念的国家之一。工党政府在二战后首次取得政权之际，为彰显他们的“社会主义”理念，便建立了为全民免费提供医疗服务的NHS系统，将分散各地的医院整合于同一个系统之下，“健康”首次成为了英国公民的权力而不是对医生的“乞求”。



    不过，也正是对“全民公平”的追求，使得被英国人称为20世纪“最伟大业绩”的NHS从诞生之日起，就饱受“开销过大，效率过低”的诟病。老百姓确实“生得起病”了，但这个庞然大物加在财政预算身上的负担，却让英国政府越发“生不起病”。如今，当这个医疗体系开始让纳税人为政府在政策制定上的失误买单时，人们就更加有理由对其中某些制度的合理性提出异议。至少，英国的医保体系让我们看到，公平并不是底效率的理由，而效率也不是盲目追求公平的借口。英国医保出现的这次“臀部”问题，足以令闻者戒之。

天蓝

医疗卫生一直是各个国家政府的头疼问题，其实国外的高税收来保障。相对而言，还是比国内的医疗体系完善很多，没有哪个制度是绝对平等，公正的，只能是相对，对大多数人而言